Sumika 這個奇女子的出現，是在絲絨被無良房東惡性關門之後的第二年。
她寫信箱抬頭 『地下絲絨今何在？』的信寄到我的信箱
其實這幾年，包括到上禮拜為止，平均每週還會接到電話一兩通詢問關於絲絨場地出租的電話。一貫我都是以冷靜的口吻回答：「對不起，因為我們跟誠品官司還沒結束，所以目前還沒辦法營業，不好意思... 」- 平靜地像是說發生在遙遠國度的地震。
當接到Sumika 的詢問，我以為是另一個來洽談租借場地的樂團，或者曾經來過絲絨的搖滾聽眾。像往常一下，我倒帶般重複往常內容加上抱歉云云等。
過幾天，這位奇女子敘述她在網路上看到關於絲絨的消息寄到我信箱。問我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無法在網路上找到她想知道的線索？
我找到當時的信，再讀依然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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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ika
收件者 我自己 2012年3月26日
Jobson:
您好! 這封信主要是想了解您們訴訟案，因為從網路上幾乎看不到聲明以外的報導。目前的情況進行得如何？以下轉寄的信，是剛才我發給一些親朋談及地下絲絨有關的email，希望沒有偏離事實，也請指教。很關心地下絲絨，願您們一切如意！
信末附的聲明是我在查詢美國Velvet Underground (地下絲絨)樂團資料時看到的。
台灣這家也取名地下絲絨，或許是取法Velvet Underground的精神吧，這樣的搖滾樂演奏空間，不知道現在的命運如何？
對於X品的所作所為，我並不覺得太意外，雖然幾天前不得已才陪外國朋友去找書，但我已很久不在X品買書了！您呢？?
X品絕不會因您不去買書購物聽演講而倒閉，但許多獨立書店卻可能因您的大力支持，而能存活，繼續為台灣出版並提供他處絕對找不到的好書！！您知道嗎??
ARTE網站上播放向Velvet Underground致敬的Live 演唱，很精彩：
http://liveweb.arte.tv/fr/video/Rodolphe_Burger_Liz_Green_Hommage_Velvet_Underground_FIP_Maison_de_la_radio/
這個到處迫害的世界，真是受夠了----才看完緬甸軍政府迫害緬甸喜劇演員Zarganar的紀錄片"This Prison where I live"(我所住的監獄)，今天連想輕鬆聽個音樂，地下絲絨都還是碰到這類的事！欸真希望能學到Zarganar的幽默，以輕鬆的笑話來反諷解嘲，這封信才會讓您們多一些"感覺"吧。
以下這個聲明，您若認為是片面之詞也罷，或者願意當作一面鏡子更好，給自己機會，去檢視以文化形象自居者背後，是否就有這些不被挖掘(且可能被媒體封殺)的真面目。呵，"看不到的真相"--是我那天看的另一部紀錄片的片名啊，緬甸在地勇敢的記者，冒生命危險拍下的緬甸起義袈裟革命，怵目驚心。
如果台灣那些文化人知道了這件訴訟案，會有人以行動抵制嗎？別傻了? 噢，原來，當一棵樹巨大到絕不能倒，這同時就意味著，那棵樹的陰影夠黑、夠重，早已把許多人都壓得又啞又瞎，動彈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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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後還貼反一份絲絨官網上我寫的 宣告給我。
我心想這位女子不僅聽音樂，還是愛讀書的左青。她對絲絨的關心，不同一般聽我講完制式回答常得到的喔，謝謝，加油，希望你們早日重開 ... 之類。
其實這件事複雜我也無能電話裡簡單說明。基本我做事業以來一向是遇到風波獨自承受的人。被人誤解當進補，也不是多痛苦的事。大企業給我更大的傷害屈辱都受過，誠品餵我的相較之下算是盤小魚豆乾。阿娘喂，絲絨被斷電同時我還在跟一個比誠品大四十倍的公司在幾個法院做生死格鬥呢，輸了就得名字倒過來寫或者爬上101樓頂陽台警告大家不要靠近我。
我當然知道外面很多在談論絲絨是因為欠誠品錢被趕出來或絲絨因為經營不善結束營業的傳聞。我的幾個店長告訴我不同的耳語，我每次聽了除一笑置之外，還問他們有沒有更新的說法...
有次Dino倒是給我一個新說法，他說有天他遇到一個以前常來絲絨的學校樂團的，他描述絲絨的現況還沒幾句，那個學生說 ：艾呀..就是被房東惡搞嘛........
我笑說這學生算是比多數袞袞諸公機靈多了，直指事件的本質。
當然它大公司要吃你必須師出有名，這就是為什麼官司要打五年六年原因。一件意外殺人會有很多漏洞破綻可循，但如果是一件處心積慮故佈疑陣的謀殺呢？
意圖被掩蓋，動機被合理化 ，物證被錯置銷毀 ， 人證集體說謊，這要多大的功夫來做這件事？絲絨值得他們這樣做嗎？.....跌破我律師的眼鏡， 他們真的這樣做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必須從頭至尾的細說，加入看官的經驗法則才能去判斷的。這需要時間消化.......誰有這個閒工夫？
我除了回信談更詳細一點（大約1/5的輪廓），我也大約說明我對這件事剛發生時的處理態度，為何絲絨死得如此低調？（因為我的生財器具裝潢被誠品扣住 - 我怕他們凌虐我的寶貝呀 ...... 雖然後來證明低調無效） 希望我能安慰她一些，她讀了我的更具體描述之後非常義憤填膺，反應比我還激進...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我在想那些坐在高堂的人有這樣見不得霸凌的情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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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Sumik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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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樂團大都是學生 他們自己不管現實或未來 都很多難題要去克服
雖然我是有話要說 但文字盡量不想太煽情灑狗血
其實我不知道讀起來是否像控訴 我自己實際感覺是在陳述事實 或者我還要改進一些？
我不想加諸一些煩惱在年輕人的頭上 讓他們看了無法理解又忿忿不平
另外 地下絲絨本來就是一個私人營利單位 如果賺錢也沒說沒分人家 受難就要把垃圾倒在人家身上 這樣也不公平
我的日子已經沒有太多煩惱了 受點困難自己承擔 搖滾聽起來多些感覺 ... 也是一種不算太壞的生活品味
妳看 所以綜觀這件事 我是告人而不是被告 損失不再擴大 回收有希望 消遣一輩子 譴責長達千萬年
不是太糟吧！！
希望這封Email 帶給妳信息是輕鬆愉快的
Job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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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不死心又回信詢問更深入的問題。
嗯，看來我是不能這麼輕易擺脫這個寫信人了，我想。
講擺脫有點不恰當，應該是說清楚來龍去脈讓她理解，撫平她的好奇心和正義感。
絲絨門像是一件被埋在土裡的不堪古物，被她不巧挖掘出來反覆端詳，剛好她俠女精神兼古道熱腸，沒搞懂這個不詳之物的來龍去脈她顯然是不放手的。恐怖片裡頭女主角明明掙脫魔掌，又在好奇心驅使下返回屋內瞧瞧剛才沒看清楚的怪物被她一記掃把後現在怎樣了？......大約就是像她這樣的人，地球上是存在的。
是的， 絲絨門官司太複雜， 乍看像一個厚皮披薩，實則是一塊裡面裹著千層雜碎的法國起士派。恫嚇堅果，忽悠胡桃，欺騙草莓，強制辣雞，侵佔醃肉，暴力火腿通通有，全部包裹在一大片濃烈的謊言臭起士裡。醬料牽涉的人物繁複說法乖離堪比羅生門。要好好跟人說清楚那可需要一個關手機的長假週末下午。不騙你，這個壯觀的起士派扒開來給大家看雖不至動搖國本但也是震撼人心。
她為了這件事很情緒，直到最近一直催促我有責任將內容公布。我告訴她我已經竭盡我所能告他們公司了，刑事部分負責人告兩次，員工告一次。強制執行一次，民事部分現在已經來到二審。審理中的案件，我還是不要太去影響司法人員的辦公情緒。畢竟只是身外之外被霸凌，又不是洪X秋....
至少先走完司法程序，社會大眾公評的時刻自然到來…
在後來的往返信中，我才慢慢瞭解，她就是這麼一個追求絕對正義的人。她會去看我壓根沒想會去看的小眾紀錄片，微電影，凡是涉及社會公義人類正義的書和電影，她會去閱讀和探究，她也介紹給我很多這方面的書和紀錄片。她甚至念茲在茲關於史懷哲的欺世盜名的真相，她說有天她要潛心寫出這個專題書........
看她信中關於種種議題的剴剴而談，我基本上相信她是杵在我平行空間另一頭的人物，是時光的錯亂讓我們碰頭。一個會去關注緬甸喜劇演員受政治迫害的女子……
記得她介紹我一本書法國翻譯書「革命將至」，她認為作者勾勒的就是未來社會即將掀起的正義浪潮（一年後之間陸續發生佔領華爾街及後來的白衫軍和太陽花學運）。不才的我在她一再推薦催促之下，出去找了一下。後來我跟她說我跑了誠品敦南店和信義店都沒找到，櫃臺也訂不到云云....她讀了我的信幾乎氣炸了，她不敢相信我會跑去我的被告家買書，這嚴重抵觸了她與不義誓不兩立的精神。她嚴厲譴責我的沒原則和妥協…這件事到了一年後，她想到還會在信裡拿出柺杖打我的脛骨。
我從入社會以來，從未在文化界待過，看過的小說或社會人文書籍總共沒超過5本，我所有涉獵文化的底子，如果有的話，都是在大學前養成的，之後是零。坦白說我後來還變成一個逐利的企業主。我逐利是為了希望公司能壯大，因為我有員工和更多的經銷商要養家庭，這一切都讓我焦頭爛額了。追求正義的光譜除了在搖滾樂裡領略神會，吶喊幾下爽之外，不曾在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和我照面。
也許是我經營事業養成的務實性格，我的確是將官司和買書視為兩件事。就像我對誠品關我的店，我不會因此增恨行事的職員。他們都是無奈的受雇人，他們不敢掏出良心內部反抗這件事不正義，那只是說明他們靈魂的怯弱而已。差別的是有的人消極作惡，有的人積極加害，道德感高低不同而已，終結都是為了飯碗。它要上櫃了不是？
在我的眼中，這就如黑道電影裡面所謂的一件買賣，非關恩怨情仇。
我是把他們看成一個組合機器人，她是看成一頭吃人怪獸。或許這也是我一直低調，當作個人的作戰的原因吧。當然我這樣的看法又被她大加撻伐一頓。在Sumika 眼裡，這是一件不容被埋沒的不義。她認為我如果這樣打贏打輸就關乎拿到賠償，絲絨再開與否，就是對不義的一種姑息，難保以後不會再有類似受害者。大企業有我這樣的案例為師，未來的社會弱勢不是更加無立足之地，任人宰割？
至此，我只能說我看的是未來三年的我，她看的是未來三十年的台灣…
聊到音樂，Sumika 說她搖滾之前知道不算豐富，Pink floyd ，Led Zeppelin ，Joan Baez.... 她學生時都聽。她之前也是在網路衝浪，耳朵隨著眼睛漂泊流浪。後來不意間開始關注絲絨網站放的音樂，那都是她喜歡的風格，她之前就旅居法國 ， 日本多年，我所選的音樂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她的Key：唯獨這樣的音樂組曲方式她沒聽過，讓聆聽成為一趟時光旅行。每個週末對她來說都是一次不明目的地的期待。
Sumika 是個十足天生搖滾咖，更是人文考證狂，她為絲絨每週不同風格組曲自己取一個名字，大部分是法文，並當下寫一篇迷幻文字的心情紀錄寄給我，她如此做為的是要牢記當下聆聽的感受，當下次燕子歸來的時候，她會重拾筆記溫故知新，比對不同季節間的感知差異。她就這麼做了兩年多....
很久的後來，我才知道她從未來過絲絨，真是令我詫異。我真是奇怪她當時怎麼會寫一封『地下絲絨今何在？』給我，我以為她是來過絲絨的聽眾，讓我免費幫她售後服務這麼久。對吼，考證狂的鼻子對不單純的事物都是敏銳的，他們一向不請自來.....
她自己循著網站上的地址去尋找追悼，望著著人事俱非的現址，想像絲絨當時喧鬧狂噪的現場，感覺識不逢時唏噓不已。我告訴她台北還有其他搖滾表演場地。也許對她而言，絲絨網站是她再一次深入感受搖滾樂帶給她歡愉感動的觸媒，她自有的獨特情感；是沒了紅樓，不是中山堂可以代替的感受。
我也明白這其實是一種距離的產生的美感。我告訴她或許妳自己親臨現場，只有絲絨的裝潢可以讓妳和網站印象產生連結。其實絲絨裡面表演的音樂大部分很吵很重，不是像絲絨組曲的溫馴和純西洋。雖然我會放一些選曲在場的間隔休息音樂。我也不認為年輕人對我放的一些old school或前衛音樂有感受，畢竟大都是二三十年前的音樂了。知音自尋，自爽成分居多，live house大家各玩各的聚在一起，不就是這樣，我只是在實現早年大學學生時代的幻想，如此而已。
曾經受惠於絲絨的人對絲絨的感覺都沒像她這麼濃烈。沒了絲絨台北可以搖滾的場地不是沒有，一間餐廳關了也不致為此開始挨餓，不同口味而已。更何況可能他們還會認為是自己給絲絨錢賺，幫絲絨呢............在這個時代這是很正常的。誰感謝過臉書呢？雖然讓你免費使用，出包也是被幹翻 - 祖克柏也是在營利，更何況絲絨收現金。
Sumika 每次寫信來興奮地告訴我她在那個場合那個電影聽到某某熟悉的絲絨歌曲，有種老友不期地相逢相認的驚喜真是太快樂了。她也被更多不知名知的曲子迷惑，求教於我。我告訴如果我馬上告訴妳，妳就不再迷惑了，聽三次就束之高閣，不如妳先根據唱的內容去找，這個尋寶的滿足感是我大學生時代的最大樂趣，我當時可以，妳現在也可以辦到 ，而且更容易 －在這個網路時代，全世界都是中古唱片行。與其我把他們推到妳面前，不如妳去尋找他們，那些作出感動妳的音樂家都靜默在網路的遙遠彼端，等待妳的邂逅。
她真的就如此做了，而且找出很多快被人遺忘的樂團，不時寫信告訴我上週的組曲裡面有誰誰誰。有時寫出一串真是讓我看得有點像魔術師快被揭穿底牌的驚心動魄。這個人真是挖掘狂，她是帶著剷子出生到這個世界上的嗎？我安撫她音樂聽好聽就好，一定要這麼認真嗎？一方面又揮汗加餐編幾個新組曲來應付她那填不飽的胃。
當然，她還是會遇到真的查不到又懸念不已的曲子，只要她來信點名，我都會回，資以證明我的用心良苦，不是那麼喜歡吊人胃口的惡毒之人。她慢慢找抓出脈絡輪廓，建立出她自己的音樂系統。她知道要去哪裡找她的favorite，哪裡會有新大陸。
Sumika 稱我師父，我不敢當，我沒教她任何東西，會不會喜歡搖滾是與生俱來的，誰也教不來，我只是接觸早聽得早，如此而已。我向她解釋，在這個網路時代，資訊鼎盛浩瀚，任何人都當不了導師多久。所有的東西都是免費擺在哪裡等妳的青睞，擁有不珍貴，珍貴的是那一份相知相惜。如果絲絨組曲也像YOUTUBE 上面的許多專輯一樣，曲目一目了然任君挑選。那麼絲絨組曲就很Cheap，妳不會用心聽完的。你會變成看音樂，而不是聽音樂。不到二十分鐘就滑到別的頻道了.....
PO到YOUTUBE上聽眾更多，免頻寬主機費用，我不是更省事嗎？我的用意就是希望聽者把絲絨組曲當收音機，環境音樂一樣呼吸，讓音樂回歸本質就僅服務耳朵。也許本來妳的KEY中意的是某一首，但絲絨組曲沒讓妳跳聽，妳得從頭慢慢等，久了之後妳或許會發現另一首不同風格的歌曲也讓妳陷入了，妳的尺度更寬了...
搖滾歌曲耐聽，但有時不同的派別相差是十萬八千理。我看過許多搖滾咖一輩子就聽一種派系，始終跨不到另一個， 甚至專到僅聽幾個團，專到幾張唱片都有，Metal只聽Metal ，玩吉他的只聽吉他，專到不知是沈迷於音樂還是沈迷於技....是感動還是崇拜.......
所以我從不設想絲絨組曲是給已經是搖滾咖的人聽的，難度太高了不討喜也沒必要，他既然已經是搖滾咖伏龍自有定見。壯大台灣搖滾人口的陣營才是我想要的，我是編給有搖滾耳朵卻還沒陷入的種子。所以絲絨的選曲都是Easy的，入門的，如果我認為這些歌曲我可以一聽再聽，自然有人也可以，不然它們不會是經典。
Sumika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出現，來自我擺設的陷阱.....
絲絨網站不會關閉。我已經安排好它的自動排列，以後它就是這樣流傳下去，直到地老天荒或者沒人理它無存在價值為止。在官司結束之後，我也將努力將曲目能目前7天換曲一年一輪，增加到5天換曲，也許幾年後，會變成兩年一輪，或者十年後，幾年一輪.......曲目多少不重要，能保持讓我一聽再聽才是我想要的。
我也慢慢將相近曲風的歌曲放在一起，很多組曲的改編重組的想法在腦中等待落實。之前是避免相同曲風擺在一起一路下來會有點悶，我自己聽了幾年後，發現大雜燴的組曲有點像在聽一張精選輯，就像小時候常買的學生之音。初聽討喜有之但不是一個作品，沒有製造聽者氛圍的藝術性，反而越來越不耐聽。
Sumika 已經是一頭會自己尋找芳草的野獸，她一陣沒問我曲名了，但還是保持每天聽。當她登入的時候，看到總人數是一個特別的數字時，會覺得自己很lucky，好像中了什麼籤一樣，很興奮地寫信告訴我跟我分享好兆頭，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男人對於徵兆之類的東東無感...不就是電腦數字麼？
當她半夜看到只有她一個人時，她會感覺全世界她一人獨享；如果看到還有兩三人，她會覺得跟幾同好線上聆聽一樣的音樂時，有同樂樂的幸福感......我想那不就是演唱會？ Yes！！搖滾沒死，我們在網路上一起搖滾，聽演唱會.......
當Sumika 瞭解我的概念，放下絲絨網站關閉的憂慮。她認為就算把音樂拷下來放在她的電腦裡聽，那感覺就是不一樣的......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好吧，既然期待我的音樂網站的想法，那妳就來參與吧…
Sumika 整理了很久，反覆斟酌幾個月，終於孵出一個版本。她也瞭解到選好歌不難，難是難在排序，如果自己聽不順，沒辦法感受到一個順序，沒有合理的情緒起伏脈動，那每次重複聽就感覺不順，就會想動手修剪，不是換曲，就是換排序，其中曼妙，不足為外人道.....
Sumika 為每首歌選了非常精緻有品味的圖來搭配編成PowerPoint，可惜絲絨的程式咬死了，沒辦法圖隨著歌曲搭配演出，這點無能為力過意不去。
你聽了我對她的描述可能開始期待這樣的剛柔並濟的奇女子會帶妳走一趟什麼樣的心靈之旅？....如果要我預告的，記得我說過她是歐洲藝術電影紀錄片的追逐者...最好是獨自一人，一杯咖啡，沒約會，放空....
So , 讓我為妳們介紹奇女子Sumika 的作品 ， 12/13 晚上十點在地下絲絨官網登場......
Jobson
PS.
這篇文章完成前我沒給Sumika過目，她完全不知道我要怎樣描述她。
就在我準備貼這篇文章前一刻，Sumika很興奮地寄一封信給我，問我這週組曲我什麼樣的心情修改了內容（我每次修改都被她發現，因為行程改變看到的風景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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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你要還我前一個版本啦~
我很喜歡這個組曲................
令人心傷令人期待，我稱之為 "告別組曲"...........
Baby come back, separate way better than me and forget her...
She is like wind, I go crazy, Do you feel like we do?
今天晚上發現組曲變短了，
剛聽到最後，你把最後面那一首換下來了，你覺得太長？
最後一首Jeff Buckley的曲子不適合？
那麼請告訴我第一首曲名，
當作安慰獎.........
我那天邊聽邊作功課，
寄給你看這個清單(累積之前幾回播放到今年的功課成果...)，
你會不會嚇一跳?
大概所有組曲裡這組曲搜集得最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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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貼了一份她找出來的這週音樂命名為"告別組曲"的清單（歌名和演唱者），差點當場把我嚇尿....只差第一首沒查出
居然還跟我邀功
這已經不是野獸 根本是魔鬼
她真的就是100% 如我形容的一個女子
不騙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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