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搖滾樂啟蒙了你 那你想知道 誰曾經啟蒙過搖滾樂?
69年代 當披頭四瀕於垂危之秋 還有人在緬懷貓王的Good Old Days 之際
Jimy Hendrix 才跟團員打架進拘留所 又開始大量吸毒表演走下坡 Jim Morrison 跟著醉得放浪形骸 在舞台上蹓鳥而惡名遠播
還有哪個認真點的?(註)
「Thanks God! 還有Rolling Stones 」人們慶幸地說..
不懷善意的King Crimson卻選在此刻 自陰暗角落悄悄地出現了 他醞釀多時 準備給這些不知局勢險峻 世界離核戰末日僅彈指之間 腦袋卻還響著主流搖滾快樂收音機旋律的人們一記狠狠的當頭棒喝 ....
King Crimson這位深紅血腥之王 才華洋溢縱橫 心思詭譎叵測 他現身江湖綠林之時就是登基加冕為王之日 他手執權仗啟唇昭告世人 搖滾樂不是這樣僅此而已...
該如何描述King Crimson的首張專輯「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石破天驚 撼動搖滾鍾鼎山林的傳奇故事呢?
在1969年的時代 是沒有所謂獨立音樂 地下音樂的時代 所有音樂出版品都是需大唱片公司經過商業市場的篩選機制過濾出版
一個初生之犢的樂團立志要走一條打破體制的音樂框架的路線 做出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顛覆樂理的搖滾樂 是需要多大的才華勇氣和精神意志
這是現在錄音和音效設備門檻很低 參考的音樂素材隨手可得的現代音樂工作者需要用心去體會和想像的
我來嘗試以超現實的口語來述說這張超現實的搖滾鉅作的初現之始吧..
************************************
[石破天驚之始....]
話說69年的十月天 試想一個嘴裡還哼著 I Want To Hold Your Hand 歡樂曲調的搖滾麻瓜 來到唱片行裡蹓噠
搖滾麻瓜是個像得了搔癢症的病患 買新唱片就像買止癢劑一樣對他而言是種固定開銷
逛唱片行就像採藥 他想看看還有什麼新的搖滾唱片可以讓像披頭一樣讓他High 得像隻中了「銳利的喜悅刺上心頭」的鳥兒
當時的唱片套不是歌星俏皮光鮮的沙龍照片 就是色彩華麗的普普藝術或卡通 就這樣..
突然搖滾麻瓜滴溜溜的眼光被King Crimson這張紅面赤舌 眼神充滿疑懼表情的唱片封面給吸引了 - 畫中主角似乎目睹著一樁世紀驚悚悲劇正在眼前上演 好生動...
搖滾麻瓜好奇問老闆 : 這是什麼東西
老闆說 :不知道耶? 好像是新的搖滾團體 ... 新樂團就是愛搞怪
嗯 .. 搖滾麻瓜想想這張圖畫得還不賴 雖然不是他喜歡的調調 但想聽新音樂的蟲子正在他耳裡鑽得癢西西的 如果買回去聽的不好聽 還可以把封面拆下來當萬聖節的面具 Cool!! - 他想
採購一疊唱片回去後 就像女孩試新衣般喜悅 他把新唱片一張一張放上唱盤聽 ..聽了一會兒 覺得今天買的還好 但他想要更新更刺激的
他想起了那張準備當萬聖節面具的唱片
買了就聽看看囉..
預謀的驚悚劇情就隨著唱針放下開始上演 在第一首<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尖銳混亂接近破音的黑色音符自喇叭爆出的那當兒 搖滾麻瓜被轟跌沙發上....
搖滾麻瓜對這是什麼搖滾樂毫無概念 ... 說時遲 一片黑麻麻King Crimson的血腥瓢蟲從音箱群蜂而出迅即鑽入麻瓜的耳裡...
他耳裡剛才還在跳康康舞的快樂搖滾蟲子瞬間被外來強勢的血腥瓢蟲全數殘殺殲滅
King Crimson的血腥瓢蟲不但灌爆他的耳室 迅速摘除麻瓜原來的聽覺快樂感知器 抽換成King Crimson為搖滾精鑄的黑鎢金蕊心
殘暴血瓢蟲還啃食他的耳神經 唧管裡噴出的黑毒素快速潛入血液流入腦中 麻瓜血壓飆升 荷爾蒙像抓不住的消防水管徹底狂噴亂洩 所有訊息傳遞錯亂失控 - 搖滾麻瓜的腦中的神經基因鏈像灌了王水瞬間肢離解構 又如鬼鬧營自動組接成一楨詭誕莫名的異端圖騰
- 其驚悚超現實過程 就如同在911摩大樓天遭受邪惡撞擊瞬間崩解的同時 撒旦伺機立刻開了一個玩笑 讓崩落中的廢墟憑空反地心引力上升並自動堆疊架屋成一座更高聳入天的惡魔墳碑 - 撒旦除了嘲笑上帝的無能 也輕易地藉此對驚魂未定的人們宣告末日已屆 自今開始 它才是人類主宰
搖滾麻瓜不再是麻瓜了 他往常一派祥和 不了人生無常隨時將至的天真的臉孔消失了 緊閉雙眼 一片漆黑裡 人類自作孽的宿命悲劇史開始在他眼前如生命回朔 剎那間如光似電放映一遭 醒來他驚恐自己置身何處 不說紛云 自他張開被King Crimson開光灌頂的火眼金睛之刻 - 世間萬物自此在他視網膜底成了一張張反白透明的X光底片 他不了人類生命的來由 卻預知其難逃之終局 - 他疑懼 他憂鬱 他吶喊 他悲憫 他驚恐伊于胡底 他錯亂分崩離析 他的面孔開始崩解 扭曲變形..
並非所有King Crimson帶來都是壞消息 所幸還有一則好消息 那就是 搖滾麻瓜的不必為萬聖節帶哪一頂面具最酷這樁小事費思量了
..................................................................................................................................................................................
「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在搖滾史的地位
- King Crimson sLandmark of Prog Rock 前衛搖滾的里程碑
「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 這張專輯 啟蒙了廣大搖滾信徒 原來搖滾樂也可以這樣玩...
「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 人文悲悵音符的前衛藝術 憐憫人生而百年孤寂 死而輕如鴻毛的卑微宿命 是搖滾史的一篇不朽的世紀詠嘆詩篇
King Crimson 這位深紅血腥之王 -
他先將搖滾樂深深壓入人界黑暗的最底層 教導搖滾樂懂得汲吮品嚐人類苦悶靈魂深處滲出的鮮澀膽汁之美
然後將搖滾樂高高地舉起直入雲端 讓搖滾樂站上所有音樂的最高的制高點 張開法眼 閱盡人世寰宇 縱橫古往今來
他是如此的處心積慮 不懷好意 他刻意洩漏天機 搶先在上帝的絕對審判之前 讓你不經心目睹了記錄了人類終將走向自我毀滅的墓誌銘
King Crimson讓搖滾超脫流行藍調迷幻的基調 擺脫其拘泥凡人俗世兒女情長的範疇 為搖滾樂注入古典交響爵士前衛實驗藝術的新基因 開創了前衛搖滾的新古典美學 - 搖滾樂從此變成更嗜血的音樂新品種 基因排列無常外形變換不定
King Crimson 打開音樂的時空之門 為搖滾樂植入雙翼 使其得以在人類歷史的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時光隧道中佽意穿梭橫貫古今
- King Crimson是為後世尊崇開創前衛藝術搖滾之先河的深紅克里遜之王
..................................................................................................................................................................................
<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
Cats foot, iron claw,
Neuro-surgeons scream for more,
At paranoiaspoision door
Twenty-first century schizoid man.
Blood rack, barbed wire,
Politicians funeral pyre,
Innocents raped with napalm fire
Twenty-first century schizoid man.
Death seed, blind mansgreed,
Poets starving children bleed,
Nothing hesgot he really needs
Twenty-first century schizoid man.
這首狂亂而歇斯底里的King Crimson開宗序曲
充分告訴聽者 King Crimson是一個你前所未見 聽不清楚 說不出來的音樂融合怪物
所有樂器飆到極致 人聲樂器聲極盡沉溺在歇斯底里狀態
音樂裡爵士的成分多於搖滾 可說是King Crimson所有音樂創作裡極為特殊的一條飆曲
這首曲Sax的份量很重 彷彿是精神崩潰前的警笛大作 聲聲告急 也讓這首歌相較King Crimson其他創作顯得摩登 很符合這首歌談論現代人精神文明病的意涵
你可以多加注意這首曲中與Sax如膠似漆的吉他演奏 那種好像懸空不著地面的音階有如痴狂的冒險家徒手在高高低低的危牆上疾走 危顫顫地 一牆跨過一牆 令旁觀者跟著掛在半空中 心中老是懸念著這位仁兄什麼時候才肯下到地面好好走路 - 這是 King Crimson靈魂人物 Robert Fripp個人獨特的音樂美學 喜歡在不協調音符中找出對稱美感 這種危險晦澀的不和諧陰鬱美學主導著King Crimson 所有時期的作品的調性 - 那麼久了 Robert Fripp 這位我神往多年的藝術冒險家 始終沒從牆上走下來過
這首歌詞文字都是隱喻 我與其逐字翻譯 不如憑我的解讀把它演繹成一段段短文集 還來的傳神貼切..
---------------------------------------
第一段
King Crimson預言未來21世紀現代人在長期在資訊氾濫時代之壓力下而生活麻木疲乏 終而走到併發了疑懼 幻聽 幻覺 神經質 被迫害妄想症的精神分裂病徵狀態
連貓輕盈的腳步聲 在精神分裂患者耳裡 都有如鐵爪怪手刮鑿地面之沉重而讓人抓狂無法承受
他怕陌生人 加害者會潛入他的房間 包括想接近他幫助他的人他都當成是壞人 所以在門上塗滿毒汁來自我防衛
不料卻害了來治療他的神經外科醫師 醫師準備推門而入 手卻誤沾滿強烈毒汁而發出更悽厲的痛苦叫聲 這叫聲又讓精神分裂病患病情更加重而接近瘋狂
註解:
這段有點像幫狗洗澡被狗咬 幫人勸架被人砍 幫助車禍受難者卻被指為肇事者的黑色謔劇好笑荒誕冤枉之至
King Crimson先從客觀描述一個典型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不安症狀
他的種種病症舉止 讓讀者看起來可憐可笑
他的不可預期 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又往往造成旁人無妄之災
讓他更加隔離於世 自陷無解慘境
------------------------------------------
第二段
指出政治家為滿足他野心或理想而發動戰爭 耗盡一生戰爭直到他生命敗亡 (或謂直到他下臺) 戰爭才結束
他的政治葬禮是以人民的血塊當燃料 莿鐵當柴薪 (莿鐵刺網一般視為鐵腕統治或戰爭的象徵)
被汽油彈焚灼蹂躪的無辜生命當引火 來點燃他的火葬禮 (KingCrimson 在此亦譴責當時剛發明的汽油彈的不人道 - 無法區分敵軍與無辜百姓的大規模殺傷武器)
註解:
King Crimson開始批判現世的種種戰禍
他直批這些政治陰謀家和戰爭販子都是一群對子民沒有仁愛之心的冷血21世紀新型精神分裂症患者
-------------------------------------------
第三段
被貪婪的心蒙蔽而盲目的人啊 將種下破敗死亡的種子
詩人挨餓 孩子流血無法引起他的關懷和悲憫之心
(這意指現代文明人生活不再重視藝術的薰陶來提昇個人真善美的生活品質 也袖手旁觀不關心地球另一端的戰禍 - 69年代正是越戰 高棉內戰的頂峰 西方記者喜歡以哭泣流血的小孩的照片來記錄戰爭之慘狀 )
貪斂的人們一輩子收刮掠奪得來許多東西 他卻從來沒得到一樣是他真正需要的
註解:
King Crimson在數落他別人的可笑可悲精神分裂病症 你正嗯嗯點頭附合吟笑之際
King Crimson突然把手指轉向你-
你多久沒欣賞藝術來提昇自己的精神生活了 老是想等免費的 藝術家都快絕種了 詩人挨餓受凍 唱片業要消失 樂團玩不下去了
你多久沒關心世界其他角落發生什麼悲慘戰禍? 哪天自己國家面臨這些慘事 還能指望別人來關懷你幫助你?
瞧瞧你自己 整日忙著操作紙上富貴 空有財富卻獨善其身 生活匱乏無味 別說對社會有何價值或任何回饋 連自己的生活都是空殼子 一腦子就是想貪斂更多自己花不掉的錢
你每天看到網路購物 電視購物的東西 喜歡好奇就買 貸款名車卡債買一堆包包
每天看政論節目讓自己不快 早上看報紙 上班看網路新聞 回家還要看電視新聞才安心 迷戀虛妄豪門偶像劇 追逐明星八卦 沉溺網路遊戲耗盡心智 第四台電影重複一看再看 更糟的是體育節目的比賽一場連一場永無盡頭
這些被商業操作出來的需求 你買了很多 得到很多 卻沒有一樣可以達到滿足點 沒有一樣是你真正需要
King Crimson直說現代整日汲汲營營 只想滿足自我的私慾 沒有精神生活 沒有同情憐憫之心的文明人 也是一群註定走向破敗21世紀群體精神分裂症患者
見諸21世紀的台灣的現在正在上演的政治清算戲碼
見證21世紀的世界正在發生的金融海嘯 - 由追逐槓桿利潤的絕頂聰明的華爾街金融專家設計出來的吸金怪物 幾乎摧毀了西方人引以為傲的的百年自由經濟體系
不諦都是被不自制的貪婪蒙蔽引來身敗之禍害?
--------------------------------------------
有時 不免懷疑 搖滾樂的藝術 放在人類音樂藝術史來看 不但是人類史上最具先知卓見的藝術 最具自我審判的藝術 也是人類可以永傳後世 得到精神文化自我救贖的最後一片淨土
Jobson
註 :
1969 是搖滾重要的一年 除了King Crimson 還 有二個偉大的前衛團體發行第一張專輯 1. Yes 的同名專輯 2. Genesis 的 From Genesis to Revelation 但音樂內容還沒有前衛的成分 他們的前衛藝術搖滾傳奇都是從二張專輯開始
Yes - Times and words ( 1970 ) , Genesis -Trespass (1970)
這兩個樂團在第二張專輯 開始摻入古典元素 卻風格殊異 他們的樂風轉向是否有受到King Crimson 成功的一些影響 就不得而知
特別是Genesis是徹底的轉變成古典搖滾的先驅樂團 不似King Crimson 和Yes 一直在現代與古典之間游移
另外, 同年 1. Pink Floyd 也發行了第四張專輯 Ummagumma(他們在前幾張專輯裡頭就已經有實驗搖滾的成分) , 2. Led Zepplein 的同名第一張專輯 3 Deep Purple 發行第四張同名經典專輯
言認真與否 只為文章的鋪陳誇張 樂團沒有不認真的 但不可否認 1969是搖滾樂發展重要年份和分水嶺 搖滾不只是脫離了藍調與迷幻的主流進入重金屬狂幟的年代 , 咸認 King Crimson < 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 >的成功光芒奪目 很快爬到到英國專輯排行第3名 前衛藝術搖滾流派自此萌芽 進入70s 發光發熱的鼎盛年代
(待續 next song..)
|
